2009年5月26日

瑪納會員大會結束,我知道我不孤獨

剛剛辦完瑪納的會員大會,對我來說這又是另一項學習,一直以來我認為我是離開群眾的,我不是合群的,因為我不知道如何與人說話-- 沒有目的的閒聊,我是安靜的。但是瑪納讓我必須面對這麼多的人,瑪納讓我不斷地面對自己的不足與渺小,瑪納讓我感受到成為僕人的幸福,但我仍不懂,我是如何來運作與經營這個團隊。會員大會的圓滿結束,我鬆了一口氣,也突然覺得好累,雖然我很滿意我現在的成果,因為這畢竟是一個人的堅持,我堅持相信這是對的事,這將會得到天主的祝福的工作。一天下來,我知道這是成功的,但我的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應該帶領到哪個方面,我不知道我有多少能力繼續帶領他們前進,我不知道我可以帶領多久?我知道這一群中,有許多人是我學習的智慧與能力的老師,雖說不上是誰,卻清楚明白感受。
越來越多人認識我們,也讓我五味雜陳,因為我沒有一個明確的野心目標,這也讓我感到心慌。昨天浦英雄神父說:" 我真是一個不認輸的人,就算遇到失敗,我也不放棄 "。他一直說這句話,不知道我們目前的成就給了他什麼樣的感想與感動。剛開始我不喜歡這句話,因為我聽到了一個強勢、強迫的感覺,但我相信他絕不是這個意思,因為我所工作的對象是他的同胞,但是一位領導者對於我的堅持,有如此對的感概,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這是不是原住民部落普遍的現象與心聲呢?我不過做了該做的事,而這事是得到天主祝福的事,因此這事就成了。雖然一切說來輕描淡寫的說,這是該做的事,這是得天主祝福的事,這事就成了。但我仍然不會忘記我在這二年中經歷的一切事。如同李志強說的,這些試煉是為了讓我未來做大事的準備,我不否認這些經歷的學習與準備。
這一天,天主給了一個非常好的天氣,讓我們在歡愉的氣氛中開會,會議結束後,收拾好一切物品,開始下起大雨,一切都安排的如此完美。從阿里山回嘉義的路上,雨真的下得很大,有一段路的能見度大約不到5公尺,因為打雷一棵樹在我們的車前面,被雷應劈而倒,,接著是一處的土石流坍方,雖然一路上驚險萬分,我卻平安而沉默的與天主在一起,我知道我接受了滿滿的祝福,心情沒有因為成功而滿足,也沒有因為成功而驕傲自滿,但我有不愧對天主的感覺,即使是這樣我的心理仍然有著許許多多的情愫,自己也無法說明清楚。
在我的經歷過程中,我有許多疑問,這些疑問就靠著我的堅持與信德支撐,但我好想知道曾經經歷過與我相同事情的人,是如何看待這些事情的。這時候不經意看到" 德蘭修女 來作我的光" 這本書。天主總是時時回應著我的疑問,我必須說祂時時刻刻這照護著我。當我告訴神父,這是天主要做的事,我只是祂的工具,我盡量傾聽天主要說的話,我盡量不拒絕祂的希望,我祈禱天主給我智慧,讓我做得更好。天主藉由這本書,給了我答案,並且告訴我不要害怕。但是德蘭修女經歷的黑暗,我沒有領會,我也祈求天主不要給我黑暗,我知道我無法承受。

2009年5月20日

社會企業就是要有韌性--冬天就是冬天,終究春天是一定要來的

98年至今,第一次開大規模的班會,在割筍及採茶重複農忙期間,要邀集所有班員一起來参加,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但是大家都很捧場,全部來参加,真是讓我感動大家對瑪納的支持與信任。
從97年5月開始第一批集體種植,經過3個假日颱風的侵襲,冬季蔬菜大產,價格低落、滯銷,到現在菜筍季,大家都去菜筍不種菜,有使的大家開始恐慌未來生計沒有著落。這樣一連串一年的周期,考驗著我們的能力及應變能力。
一個冬季過去了,我們的菜也大出,不管我們的成本一定要把菜賣出去。因為這關係到農民的信心。這也是我自己信心建立的過程。農民對瑪納是信任支持的,因此也不敢太要求,就像他們不敢要求過去的所有買家一樣,結果弄得血本無歸。
這一季也是,我們的競爭對象是平地蔬菜,加上我們運輸成本高,根本就沒有競爭力。未了讓農民有一個穩定的安心環境種植,我們的價格是一年一個價,冬天--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就是冬天。
不過冬天過去了,我們沒有凍死,所以也有機會復甦,我們正迎向陽光,用自身的經驗來學習,在經驗中學習,我們無法在課堂中學習的,我們在田野中學習,而這就我們適合我們自己的知識。

2009年5月19日

光原社會企業的初期社會效益

光原社會企業成立在現在滿半年--6個月,這6個月來的每一天都是我的挑戰日、學習日、心臟病日。或許因為自己是兒童家庭的背景,對於光原社會企業的社會效益,我總不由自主的先往這個方向思考,也或許是因為系統與生態觀點影響,也喜歡探討這類效益。
在過程中發現,夫妻目標一致的,比較能夠在這個系統中得到最多效益。夫妻在這個工作中,彼此幫忙,也在有目標的的情況下,以問題解決導向討論農地的規劃栽種,這往往增加家庭和諧與規劃未來的作用。只有妻子一人参與者,較沒有自信,也較多觀望。以短期目標為導向,對於這個以長期系統為設計而言,他們的進步程度與速度較為緩慢。

光原成立之初,班員以女性居多,就如過去所辦的活動一樣。以阿里山分會來說,分為南山村、北四村、及樂野來吉3個區塊。因為樂野位居中間,有華納因厝校長夫人的照顧,所以每次都在樂野落腳。湯議員、公安、梁記者也都在樂野,當我在阿里山時,大家都匯聚集聊天,這個聊天就是對話學習與腦力激盪。樂野得到最多的學習機會。因此在這3個工作區塊中,樂野的凝聚力最大,其實也是成功的因素。
對話是學習最好的方式,對話中讓原住民取得支持、自信,在對話中了解別人的做法、整體運作的方式、團體進步的速度,在對話中學會如何做有效的承諾。

承諾與互信是整個工作的2大基礎。

承擔與快樂

最近腦中一直閃過很多人說 " 有錢人不快樂" 的說法,我想一定很多沒錢的人不以為然; 記得幾年前,我曾經跟一位家境不太好的工讀生說過 " 一塊錢所創造的快樂,可以跟一千萬所創造的快樂是一樣的" ,她馬上非常斬釘截鐵地跟我說:" 絕對不會一樣"。
最近我覺得我沒有以前快樂,我不知道原因,雖然我學習比起前多更多,而且我感恩我有這麼多的機會,我的機會是別人所沒有的,我知道一塊錢可以有一千萬的快樂,而且我也真實感受到,但我仍然覺得沒有以前快樂。我想知道為什麼?我對我的日常生活沒有抱怨。
我想是承擔。在過去一年中我承擔了我以前沒有承擔過的責任,我必須為我所承諾的事情負責,即便別人承諾我的話已經毀約,我仍堅持我的承諾,所以我必須負擔事情的成敗,我整天腦子無法停止運轉,我一直維持著故事的轉動,我必須同時面對社會使命與經濟收益,我必須運用機械管理的原則來適應人的變動,為了處理這些變數,我的頭腦只有在每日讀經反省中稍做休息,卻又會很快的被思緒影響。
我企圖創新一個系統,卻發現這個系統不是創新,所以不斷的思索如何創新,腦袋有是沒休止的運轉著,或許我的不夠快樂是因為貪心,不是承擔。
我過去的快樂是因為我不需承擔成敗,而今日我卻因為承擔而擔了很多心,擔心讓我不夠快樂,或是擔心讓我沒有時間快樂,或許我該仔細想一想。

2009年5月13日

猴子採筍

這星期是我們自己訂的有機查驗最後2天改善日期,剛好碰上割筍的季節,整個鄒族幾乎是翻了過來,班員忙著割筍,雖然給了班員2星期的時間做改善,但是不祭出考試及撤籍的殺手鐧,還真是無法完成。不過,我們的神奇班員都可以在2 小時內做好。

因為今年年初夏雨下的少,轎篙筍的產量幾乎是平常的一半不到,因此今年產地筍價價格是去年的一倍,這已經幾乎是天價了。筍農都非常高興,就筍價而言,真的是割的高興,就產量來說,真是心中痛恨。因為氣候變遷,雨水少,深山裡的植物長的不足吧,山豬跟猴子都下山來找食物,剛剛冒出來的轎篙筍就是它們的最佳糧食,所以除了今年產量少之外,還要面對被山豬、猴子咬過或是折下的局面,根據筍農估計,能夠採收的筍,大約只剩下1/2不到。
原住民朋友開玩笑說,我們與猴子的分配比例是看高度來訂,有的地方幾乎到達二八比,猴子八,我們二。所以應該請猴子來採筍。

雖說是筍價高,但是農民還是只能賣生筍,過了今年,明年還是一樣的景象,因為原住民的農業一直處於第一級的農業,加工品可以儲存、可以變化,對於市場風險的管理成品也較低,但是升級需要成本、資本。原住民部落一定要有自己的加工場嗎? 雖說產業是分工的,但我一直無法取決我們應該要選擇產業的哪一級是對原住民永續發展有利的。

阿里山的轎篙筍應該可以算是最大宗的的有機蔬菜了吧。每年4-6月是產季,但是今年大約到5月底就沒有筍了,有的低海拔(500-800公尺)的竹園,甚至不出筍。筍農被迫要到更深山的竹林去採筍,危險性更高。

2009年5月12日

觀看一人一故事劇場

第一次觀看志強所帶領的一人一故事劇場,我真的佩服志強的腦袋式切割成3-4個獨立腦袋在運作。也因為他的這種特質,讓我一直喜歡跟他對話。與他的對話就像是有人快速閱讀了幾本書,並且幫你做了非常好的邏輯、歸納整理。好像自己縮短了很多時間。

一人一故事劇場是由台上演員演出台下觀眾所敘述的故事,因此台上演員對觀眾所講的故事,並須在很多的時間內傾聽並且歸納演出。觀眾也並須透過內心交戰才能勇敢的說出自己的故事,這也是一種自我療癒的過程。


志強說,一人一故事的創始人之一在2003年的演講中說,他期望一人一劇場的發展是在每一個社區都有一人一劇場的團體,他是屬於團體的,他夢想社區的人下班之後之後,可以隨意走進劇場,說出自己當天所發生的事,由演員演出,然後帶著愉快的心情回家。多麼偉大而創新的點子。

2009年5月8日

合作事業可以算是社會企業嗎?

最近在一些關於社會企業的論壇或是研討會中提到,哪些事業算是社會企業,逢甲大學在97年的一個社會企業研討會中將"合作事業"稱之為社會企業。我一直在思索這個議題。合作事業是社會企業嗎?雖然歐洲社會企業的發展是以合作事業的精神來發展,但所有的合作事業都可以歸納為社會企業嗎?如果就已經是有合作事業的名稱,為何需要另一個社會企業的名稱。
合作事業的發展,是以經濟為導向,是典型的微形經濟的範例,但不可否認的是以商業發展為主體,營利分配給會員,每位會員的持股比例有一定規範。合作事業的組成分子較為單純,或是單一的內容,如主婦聯盟消費合作社,(讀小學的時候,每個國小都有),蔬菜產銷合作社。但不可否認的是,合作社確實創造、也執行了微型企業的範例。
探討社會企業的定義、屬性、角色及定位是學者的工作,這些問題的探討或許會影響政府政策的制定,也為社會公益事業有更開闊創新的作法的研究。
我們要做的是--社會企業成立的目的在於解決社會問題,它可以小到以滿足一個住宅型公寓的需求,或是大到像鄉村銀行一樣類似一個跨國企業。所以社會企業的目的是解決社會問題,所以誰是社會企業對執行解決社會問題的企業體來說,就不這麼重要了。

2009年5月6日

我想做甚麼? 社會企業上市上櫃

看到公益CEO CLUB 轉寄的一篇文章--我想做甚麼? 這個主題一定會引起一些回響,因為現在的人就是需要夢想。但最重要的是--人要有實踐夢想的勇氣。


文章作者說要想做一個微型文創事業,看著一輛公車屁股,我跟她說:「就像如果不先考慮賺不賺錢,為什麼不能弄一輛公車改裝成藝術巴士,四處停靠或者定期到某個街道或社區,車上可以賣咖啡、放好聽的老唱片、辦小型展覽、也陳列詩集或獨立廠牌音樂。」


這讓我想起一直有人問我,社會企業會不會賺錢,如果不先考慮賺錢........,賺錢是一定要的嗎?人性之美在於先為別人著想。我想這一定是這位作者的心聲,但總是難免會遇到和我一樣的處境。這位作者(陳樂融先生)一定是一位非常愛音樂的人,他知道這個世界有許許多多的音樂創作是美好的,但因為在當時得不到大眾社會的普遍接受,所以淪為非主流,但非主流的音樂往往可以流傳許久、撫慰人心。
他想既然這些美好音樂無法留到這些可能欣賞的人身邊,那他就藉著車子的主要屬性,將這些音樂流動到可能的地方。多麼美麗的景象,真希望陳先生將他實現。

但當這個美麗是一種微型文創事業的時候,他就變得複雜許多。因為有更多人會問這可帶來多少的利潤。而利潤與美麗之間的平衡點是在哪裡呢?

就好像我常常被問到,社會企業的利潤點是多少? 卻很少人問到社會企業的社會價值是多少?因為大家都知道社會價值無法量化,所以就不問了。這是真的嗎?

最近常常接受研究論文的訪問,一位研究者問我,我想達到的目標是什麼? 我問是社會目標或是經濟目標?他不好意思的的說(因為他原本要問經濟目標)可以兩者都答嗎?我說經濟目標,我希望上市上櫃。因為如果人們投資基金的平均獲利為5%,是不是有可能投資社會企業,讓社會更合諧平安,同時投資與做好事一起發生呢。